据说,墨子的学生曾经问墨子:“话是说得多好,还是说得少好?”墨子说:“你看田里的青蛙,整天叫个不停,却没有人理会它,而公鸡每天只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叫一两下,人们都很注意它。可见,话不在说得多而在说得有用。”在语言交际中,为了建立良好的交际关系,为了表达或交流思想情感,话不在说得多,而在说到点子上。有时,—句话的交际远比一大串话的交际要好得多。这里所说的“—句话”,既指有许多词构成的—个句子,也包括由—个词所构成的独词句。比如: 一、用—句话构建关系 20世纪30年代有个故事:有一个犹太传教士叫西蒙·史佩拉,他被派到德国的一个小镇去传教。每天早上,西蒙喜欢到乡村田野散步,无论经过谁的身旁,都会热情地向人家打招呼问好。 有个年轻的农民叫米勒,每天总是早早地来到田里工作。西蒙每次从他的地头走过时,总会笑着高声说:“早安!米勒先生!”米勒对犹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开始,西蒙每次向他打招呼,他只当没听见,连头也不扭一下。可是,西蒙每天却依然向米勒问候。终于有一天,米勒被西蒙的热情和笑容所感染,他也举了举帽子,笑着回答:“早安,西蒙先生。”纳粹上台后,米勒被纳粹征召入伍。西蒙也被纳粹关进了集中营。后来,西蒙又被送往奥斯威辛集中营…… 西蒙从火车上下来以后,就排在长长的队列中等待发落。西蒙看到营区的—个指挥官手里拿着指挥棒,一会儿向左指,一会儿向右指。西蒙知道,发配到左边的人就只有死路—条,发配到右边的则有生还的机会。等了不久,西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西蒙·史佩拉”,他紧张地应了一声“到”。 就在这时,那个手拿指挥棒的军官转过身来,西蒙和他的目光相遇了。西蒙认出了那个手拿指挥棒的军官是谁,并且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早安,米勒先生!”听到问候,米勒那双原本冷酷无情的眼睛突然闪动了几下。随后,米勒便平静地回答道:“早安,西蒙先生。”接着,他举起了指挥棒对西蒙说了—个生死攸关的字:“右!”也许西蒙的问候再次唤醒了米勒心中被纳粹夺去的人性。西蒙已经走得很远了,可是他仍然能听到米勒在连连地喊着:“右!” 一句不经意的话,能够撒下真诚的种子、构建良好的交际关系。一句不经意的话,竟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绽出真诚之花,结出友爱之果! 二、用一句话暗送情意 元代范德机在《木天禁语》中说:“言语不可明白说尽,含糊则有余味。”一个字的句子,由于用词少,成分之间的关系简单,难以让事物的复杂性通体透明地显现出来;因此,读者就会对文字产生—些错综复杂的感受,就必然促使读者积极思考,激发读者启开心智去寻求语言所能蕴涵的意味。这样,语言表达也就可以获得—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委婉效果。王华在《新潮老头子和白发才女》中,曾经说过这样—件事情: 沈从文在中国公学教书时,深深爱上了自己的学生张兆和,后来他到青岛山东大学任教,暑假特意赶来苏州看望张兆和。而张兆和由于大家闺秀的端庄羞涩不愿与沈从文相见。二姐允和(后来成为著名语言学家周有光先生的夫人——引者注)便劝说妹妹,请沈先生来家中玩,从而沟通了沈从文与张家的关系,使他与张兆和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当经过沈从文四年多马拉松式的追求,张兆和她的父亲终于接受了沈从文的时候,又是二姐允和自告奋勇,出面打了一份电报给沈从文。这电报连正文带落款只有一个字——允。 电报中的“允”具有一语双关的含蓄效果。“允”既可以是电报发出者“张允和”的简称,又可以是“允许”的意思——对张沈和与沈从文的婚事,张兆和和她的家庭都已经同意了。电文虚实一体。既加深了语言的余味,又能够启发对方的思考,使其从中悟出“言此而意彼”的含蓄而又深刻的含义。 三、用一句话表达愤怒 一个实词做的句子能够产生一定的语用效果,一个“虚词”在一定的语境里,也可以成为语用意义上的一个句子,也能够取得这样的语用效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