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礼堂内的“人文日新”牌匾 复建 没有人知道这些文科学者离开清华的心情,正如无法准确评估这一调整对清华乃至对中国教育所造成的影响一样。 冯友兰的女儿宗璞在一篇回忆父亲的文章中写道:“清华取消了文科,不只是清华,也是整个教育界、学术界的重大损失。同学们现在谈起来还是非常痛心。”她说,曾在这里担任文学院院长达18年之久的父亲,把清华当作“安身立命之处”。 时至今日,冯友兰的弟子陈来还记得,这位著名哲学家在晚年对自己说过,“在清华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期”。 听这话时,陈来还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的教师。作为北京大学1976年之后的第一届研究生和第一届博士生,他也是国学大师张岱年的大弟子。巧合的是,张岱年也是在院系调整期间,由清华调入北大的。 出于这种渊源,2009年陈来应邀担任复建的清华国学院院长时,他用“反哺”来形容自己的任职:“我本来就是清华血统里成长起来的。” 类似“反哺”故事在清华文科的复建中屡见不鲜。1982年,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蒋天枢致信当时的中共中央副主席陈云。这位曾经在清华国学院师从陈寅恪、王国维的学者,针对当时国内综合性大学只有文理两科,不能适应学科交叉发展的情况,建议具有良好文理传统和工科基础的清华大学建设真正意义的综合性大学。 这封信无疑成为清华文科复建的节点之一。陈云将此信转给清华,清华党委于1983年3月向教育部党组提交报告,表示“在清华增设文科,逐步把清华办成以工科为主的综合性大学是有利的”。 事实上,早在“文革”结束后不久,各个层面都认识到了人文社会科学在人才培养中的重要性。当时的清华大学副校长何东昌还说,“解放以来我们工作的失误主要是社会科学方向的失误造成的”。 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和研究生招生制度。正是这一年,在冶金地质研究所工作的陈来,报考了北京大学中国哲学史方向的研究生。 1980年,时任清华大学校长的刘达和副校长何东昌在《光明日报》头版发表文章,题为《重视大学文科,多办大学文科》,该报同时配发评论《干部队伍结构发展与发展大学文科》。 这篇文章道出了清华文科复建的初衷。和多年前院系调整的目的一样,此举是为了“密切结合党和国家的战略需求”。作为一所向来和国家发展紧密相连的大学,清华决定不只培养“又红又专”的水利学家和建筑工程师,还要培养“具有一定理工科专业知识的政治工作干部”。 1983年,清华大学以《关于清华大学建设文科的全面报告》的形式向教育部党组做了正式汇报。其中这样描述增设文科的意义:“有利于对学生的思想教育,有利于加强马克思主义思想阵地。” 在这种背景下成立的经济管理学院,别具意义。1984年,时任国家经贸委副主任的朱镕基,担任了这个学院的第一任院长、兼职教授和博士生导师。他表示:“我用一只手把你们从社会上接进来,在学校里培养好,再用一只手把你们接到社会中去。”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