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被尊崇为“万古师表”的古代杰出教育家。“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授业。”(《孔子世家》)孔子退居家中整理古代文化典籍,他大概没想过到处去张贴招生广告,结果还是引来了四面八方的大批学子向他问学。对此,可用孔子自己的话作一解释---“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孔子是知行合一的,他的教育主张来源于他的教育实践,“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论语·子路》)如果教师不能言行一致、以身作则,又怎么能去教育和影响学生呢?孔子教导学生要“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他自己也是这么去做的。对此,孔子的学生子贡评价说:“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在他的学生眼中,“仁且智”是孔夫子身上体现出来的鲜明特点,也是孔子被后人看作圣人的主要原因,这与前面谈到的契的“聪明而仁”是一脉相承的。我们可不可以说---“仁且智”,是古代中国对于教育者人格境界和师表风范的最高追求? 朱熹手订《白鹿洞教条》 南宋淳熙六年(1179年),刚刚出任南康军(今江西九江星子县)郡守不久的大教育家朱熹,决定在庐山东麓的白鹿洞创办书院。在这里,他亲手制订了著名的《白鹿洞教条》: 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右立教之目。尧舜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学者学此而已,而其所以学之序,亦有五焉,具列如左: 博学之。审问之。谨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右为学之序。学、问、思、辨四者,所以穷理也。若夫笃行之事,则自修身以至处事、接物,亦各有要,具列如左: 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右修身之要。 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右处事之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右接物之要。 这是中国教育史上值得特别纪念的一件大事。由于朱熹的提倡和努力,白鹿洞书院不但在其后数百年间弦歌不辍,发展成为“天下书院之首”,“代表了中国近世七百年的宋学大趋势”(胡适),并开启了近千年来古代书院的教育传统。朱熹手订的这则《白鹿洞教条》,更是被历代教育家作为师德信条而奉持不渝。例如明代大学者、教育家王阳明就曾说过:“夫为学之方,白鹿之规尽矣”。 “白鹿洞教条”既是学生求知问学的条规,也是教师从事教育的规范,两者是统一的。对此,朱熹解释说:“熹窃观古昔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意,莫非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辞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已也。”这就是说,在教育实践中,教与学是统一的,古往今来教育的宗旨只有一个:就是要实行做人教育,而不是将教育视为追求个人功利的手段。正如陶行知先生所说:“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可见,古今历史上真正的教育家都是反对功利主义教育的。 “白鹿洞教条”系统梳理了古代先贤,尤其是先秦儒家关于教育问题的经典论述:首先,明确孟子提出的“五教”主张即是教育的宗旨,“学者学此而已”。其次,将孔子《中庸》中提出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作为教书育人的门径。并且强调说,前面四者,是为了穷理致知,属于认识的范畴,后面的“笃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