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一个大学生,应聘时写区区一百多个字的简历,将“应届毕业生”写成了“应界毕业生”;把专业“统计学”中“统”的左边旁写成了“幼”的左边旁;描述自己“性格开朗”写成了“性格开郎”,而“的、地、得”更是乱用一气。当人家一一指出这些错误时,这位大学生羞得无地自容,解释说:“平时在学校完成作业和论文基本都靠电脑打字,长时间不写字提笔就感觉有些别扭。”(4月13日《新闻晚报》)在电脑一族中,提笔忘字的现象,非常普遍,当一回“白字先生”,在所难免。 为什么把错别字叫作“白字”,似乎说不出个道理;究竟从何时开始,写错字、读错字的人被称作“白字先生”,似乎也没有准确的考证。但拿“白字先生”来嘲笑读书人的故事,却在历代“笑林”中占了很大的比例。这种笑话还代有新出。据说,“文革”时有个高居《人民日报》总编之职的人就常念白字,一次参加宴会,他与时任中国社科院副院长的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先生排在一桌,见桌上名单,他便大声招呼对方为“夏鼎同志”。此事传出,有位作家写了首打油诗讽刺他:“夏鼎同志你可好?夏鼐听了吓一跳。偷我头上一个乃,还来同我打交道!”这成为“文革”大革文化之命的笑话。 要是知道“鼐”字的意思是大鼎,就该知道“乃”是这个字的声符。当然,汉字怎么念,不能光看声符,像这个声符为“乃”的“鼐”字,不念“乃”的第三声,却念第四声。要是懂得这个道理,就不要乱念,更不要大声瞎念。谦逊一点,当面请教;矜持一点,单称一个“夏”字:何止于贻笑大方呢?其实,文革过去30年了,“白字先生”还是常能遇到。且不说官场上常能听到把“推荐”念成“推存”,把“参差”念成“参加”加“差错”的;就算解读古代经典的于丹,也把“狡黠”念成了“狡洁”;红极一时号称国学大师的翟鸿燊,一边口口声声说没几个人能读懂《道德经》,可他就在讲《道德经》时,字正腔圆地把“使民重死而不远徙”,念成了“使民重死而不远徒”,意思明明是说“不往远处走”,可他就把这个表示“走”的“徙”念成了“徒”。此外呢,更不用说还有前鼻音、后鼻音,第二声、第三声的问题,还有不知“尴”与“尬”是“尢”字旁,不知“考”与“巧”是同一声符的。可见,要不做白字先生,其实很难。 做不做白字先生,关键在中小学。识字教育不仅要让学生认识几千个常用字,而且,要让学生懂一点汉字的认读常识,更要培养良好的认读习惯,还不妨多讲几个“白字先生”的故事,让学生从小对汉字产生一点敬畏之心。这就要求老师懂一点“六书”,看一看《说文解字》,能写几个篆字,能把中国的字讲活。譬如“的”、“得”、“地”乱用的问题,根本就是中小学教育的事,跟电脑毫无关系。外语教育空前重视,母语教育却面临着边缘化的危险。打一场汉字的保卫战,真正的前线在中小学。(慕毅飞)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