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窟哥内附,也被置于营州城傍。契丹李尽忠、孙万荣作乱,所领兵为窟哥部及孙敖曹部,占据了营州因饥饿而“唯待官军”的城傍子弟,应包括这些部落兵(当然还有其它一些,详见下论)。他们因被置于城傍,而名之为城傍。《陈伯玉文集》中提到的“营州城傍子弟”指诸蕃部落(包括首领、百姓),这是显而易见的。 武德四年内附置于营州城傍的还有靺鞨人,因此营州城傍不只契丹一族。《旧唐书》卷一九九下靺鞨条略云: 有酋帅突地稽者……武德初,遣间使朝贡,以其部落置燕州,仍以突地稽为总管。刘黑闼之叛也……又徙其部落于幽州之昌平城……一子谨行……麟德中,历迁营州都督。其部落家僮数千人,以财力雄边,为夷人所惮。 结合上引契丹条,以靺鞨部落置燕州,也在营州城傍。麟德中,李谨行领这一部落仍称雄于营州,“其部落家僮”,即营州城傍。 东北城傍中,除契丹、靺鞨外,尚有奚及其他部族。《旧唐书》卷一四二李宝臣传略云: 范阳城旁奚族也。 《新书》二一一李宝臣传作“范阳内属奚也”,可见《新书》作者已不知道“城傍”为专有名词。“旁”与“傍”在现代汉语中是两个字,读音亦不同,而唐时“傍”在表示旁侧的用法上与“旁”通。如《全唐诗》3220页“路傍一株柳”,3306页“惊秋路傍客”,3367页“青襟在师傍”,3368页“若无傍人见”,“岂合离市傍”,这些“傍”均指“旁”。“傍”也有写作“旁”者,如3363页“浮云道旁起”,旁、傍含义相同。[5]“城傍”也是如此,故而《旧唐书·李宝臣传》作“城旁”。“城傍”即城旁侧之义,“傍”在这里读为“旁”。同书管一九九下奚国条云: 贞观二十二年,酋长可度者率其所部内属,乃置饶乐都督府,以可度者为右领军兼饶乐都督,封楼烦县公,赐姓李氏。 贞观年间内属的奚应与契丹一样,置于营州城傍。《册府元龟》卷九八五外臣部征讨门贞观十八年七月诏,提到营州都督张俭“率幽营二都督府兵马及契丹、奚、靺鞨,往辽东问罪”,这里的契丹、奚与靺鞨,都是营州都督可控制的营州城傍。万岁通天元年契丹叛后,奚率众属突厥,其后,奚、契丹与唐或降或战,开元二十年,奚酋长李诗琐高等以其部落五千帐来降,“诏封李诗为归义王兼特进,左羽林大将军同正,仍充归义州都督,赐物十万段,移其部于幽州界安置”[6],《新唐书》二一九作“置其部幽州之偏”,偏者,旁也。奚部落被置于幽州城傍,李宝臣为“范阳城旁奚族”,当是与李诗同内附的奚族后代。 《旧唐书》卷三九地理志略云: 燕州开元二十五年移治所于幽州北桃谷山……旧领县一,实无土户,所领户出粟皆靺鞨别种。户五百。 威州武德二年,置辽州总管……贞观元年,改为威州,隶幽州大都督。所领户,契丹内稽部落。 慎州武德初置,隶营州。领涑沫靺鞨乌素固部落。万岁通天二年,移于淄、青州安置。神龙初复旧,隶幽州。 玄州隋开皇初置,处契丹李去闾部落。万岁通天二年,移于徐、宋州安置。神龙元年复旧,今隶幽州。 崇州武德五年,分饶乐郡都督府置崇州、鲜州,处奚可汗部落,隶营州都督。 夷宾州乾封中,于营州界安置,处靺鞨莫愁思岭部落,隶幽州都督。万岁通天二年.迁于徐州。神龙初还,隶幽州都督。 师州贞观三年置,领契丹室韦部落,隶营州都督。万岁通天元年,迁于青州安置。神龙初,改隶幽州都督府。 鲜州武德五年,分饶乐郡都督府奚部落置,隶营州都督。万岁通天元年、迁于青州安置。神龙初,改隶幽州。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