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寒石散需以酒为饵,而且药力必须借酒力发散。因此当时士人亦多纵酒。《世说新语》记:“王孝伯云:‘名士不必须奇才。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王大佛云:‘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相亲。’” (《世说新语·任诞》) 饮酒后嗜睡,可以拒客绝交游,成为当时名士的处身之道,即所谓“闭关”。例如“阮籍,本有济世之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钟会数以时事问之,顾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 《石林诗话》说: “晋人多言饮酒,有至沉醉者。此未必意真在于酒,盖时方艰难,人各惧祸,惟托于酒,可以粗远世故。盖陈平、曹参以来用此策。《汉书》记陈平于刘吕未判之际,日饮醇酒戏妇人,是岂真好饮邪?曹参虽与此异,然方欲解秦之烦苛,付之清净,以酒杜人,是亦一术。不然,如蒯通辈无事而献说者,且将日走其门矣。流传至嵇、阮、刘伶之徒,遂全欲用此为保身之计,此意惟颜延年知之。故《五君咏》云:‘刘伶善闭关,怀清灭闻见,韬精日沉饮,谁知非荒宴。’如是饮者未必剧饮,醉者未必真醉也。 (《苕溪渔隐丛话》引) 吴世昌说,魏晋名士习尚服药、饮酒、清谈、放荡、狂狷、任性、好山水、好音乐、好享乐和自暴自弃的颓废。近时文坛论及魏晋风度,犹有人推崇魏晋时士人之服药、饮酒、 山水遨游,认为魏晋士人崇尚“自由”。却殊不意识到这实际是根源于一种大不自由的背景--当时社会动荡,民生艰难,又时有人力不可控制的瘟疫流行,夺人性命。因此,对于士人来说,魏晋时期乃是充满忧患的痛苦悲哀的时代。所谓通脱、放达的存在主义,不过是精神上寻求解脱的一种自慰的表达方式而已。 匈奴本身虽是汉代这场生物战的最初发动者,但其本族后来也成为严重的受害者。史载自武帝征和年代后,匈奴部亦屡遭大疫,导致人口锐减。在汉军的打击下,势力急剧衰落。随着北匈奴的西迁,在公元2世纪后,这种瘟疫爆发于中亚,2-3世纪流行到罗马。公元6世纪中亚、南亚、阿拉伯半岛、北非,传布到几乎整个欧洲。其间反复发作,对中古欧亚历史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中世纪晚期著名的文学作品《十日谈》,就与当时在意大利流行的“黑死病(鼠疫)及出血热有关。但此已超出本文所讨论的范围了。 [加文·汉布里(Gavin Hambly)《中亚史纲要》: 公元165年,在帕提亚战役中发生了一次很著名的事件,当阿维狄俄斯·卡希厄斯率领的罗马军队进入泰西封时,他们遭受了一种毁灭性的流行病的袭击,而最近的研究表明,同一时期在南阿拉伯地区,也发生了一场大灾难,这场灾难只可能是一场可怕的流行病。而这种流行病开始于贵霜帝国,又沿着贸易通道流传到了古代世界的其他地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