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民歌是中国民族音乐百花园中的一朵朵美丽的鲜花,它因巴山而增色,因蜀水而灵秀,更因那里的人民而充满生命力。曾有一位很有名的歌唱家没到过四川很疑惑:“四川有一首歌叫《太阳出来喜洋洋》,可太阳出来有什么好喜洋洋的?”后来她去过几次四川以后,感受到了经常雨雾弥漫的四川盆地气候,她明白了为什么四川会有—首广为传唱的《太阳出来喜洋洋》。 那方水土 要说四川的歌,必先说四川的人,要说四川人,必先得谈谈养育四川人的那方水土。 四川是古代中国蜀人和巴人的发祥地,这片土地孕育了四川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提起那片盆地,人们常常用“天府之国”来形容,所谓“天府”,当然不是指神话中的天堂,汉刘向在他所编著的《战国策》里说:“田肥美,民殷富……沃野千里,蓄和饶多,此谓天府。”造物主似乎特别钟爱四川人,山势雄伟,宝藏丰富,江河密布,酿造了独具特色的四川文化。 自古以来,四川人一直是中国一个非常独特的群体,他们勤劳勇敢,聪明灵活,热情泼辣,朴实善良,爱听高亢的川剧,喜食大米和麻辣味食物。四川人还有一种特殊的心理品性,即开通、好学,富于活力和进取心,善于吸纳新知识新事物,并自然而然地将其融入人生。 山地民歌 说起四川的山地民歌,人们会有很直观的印象。四川盆地边缘由巫山、大娄山、大凉山、邛崃山、岷山、米仓山和大巴山兜圈子环绕而成。因为四面环山,不仅气候独特,山地民歌也因此而丰富多彩,像山歌、薅秧歌、薅草号子、薅秧锣鼓、盘歌,还有神歌以及翻杈号子等等,都是山地民歌的主要演唱形式。 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山里人豪爽、粗犷的特点,走起路来一阵风,说起话来连珠炮,以川东为例:川东地区语言语调直白,高亢有力,唱歌时也是真挚炽烈,欢快热情,像《槐花几时开》、《妹儿多勤快》等,演唱这种风格的作品时,四川人称声音要“到堂”,意为一开始不管从声音到情绪都要全部到位,每句都要有迸发力,节奏可以自由,但音调高亢明亮,歌词密集,衬词松散,高音区真假混合时真声成分多。 山里人在艰苦的生存环境中,在繁重而枯燥重复的体力劳动之余,歌曲是被他们选择较多的一种娱乐方式。巴蜀历来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交通的不便与贫困是连在一起的,生存的状态决定了歌词的内容。像“尖尖山,二斗坪,苞谷馍馍,涨死人”等这样的歌词又决定了音乐的走向,激昂与郁闷并存,悲壮与悠扬共生。 川人天性豪爽幽默,再苦的生活也让他们给放上幽默的香料和辣椒的火热而平生出许多芬芳与多彩,笑看人生的乐观主义精神贯穿在许多山歌歌词中,调侃性和随意性也很多见。如《小丈夫》:“牵牛花儿墙上爬,搭上梯子我看婆家,婆婆十七岁,公公才十八,丈夫还在地上爬,喊了一声爹,哭了一声妈,为啥把我嫁给他,他不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娃娃。” 四川气候变化不太大,常年基本都是山青水秀的,因此山歌的音乐与演唱不像秦腔那样悲壮、苍凉,也不像“花儿”那样跌宕起伏,荡气回肠。四川的山地民歌曲调悠远绵长,慷慨阳刚,有很强的自娱性,但也很富于激情,一般都强调字头的喷口,句式间节奏处理特别强调乐句乐节的重音。句逗分明,节奏顿抑分明,要求声音放松,在衬词或行腔跳跃处,往往还伴有四川独有的“哈哈腔”(即花腔式的颗粒性跳跃音节)穿插其间,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例如《槐花几时开》和《闹新春》以及《妹儿多勤快》等。 “薅秧歌”作为一种劳动歌曲在四川那种特殊的地理环境里,也应算作山地民歌。歌曲的演唱有对唱、领唱与合唱等演唱形式。因为有统一劳动节奏的功能,所以它的节奏性强,多是进行速度。又因是繁重劳动中的一种娱乐,所以歌词多与劳动和生活内容有关,例如《大田薅秧排对排》,演唱时大多节奏明快,腔少词多,吐字简单明了,上下句式的演唱多,最具特色的是每句收尾处大都为下一句留一个“肩膀”(一种倾向音或气口)。 “盘歌”以一问一答的形式有点像盘问的意思,它的叙事性强,在缺少文化和传媒的农村地区,“盘歌”无疑成了一种口头文化的传播形式,它的歌词内容大多以一些人生经验、生活内容为主,向后人和大众传授知识与智慧以及一些生活经验等。演唱时每句的头都有几个相同的衬词,每句的尾也有衬词,高音区假声成分大(四川民歌的假声用得并不多)。 “翻杈号子”作为劳动歌曲,是四川地区晾晒谷物时,用竹杈翻打谷物脱粒时演唱的,它也大多由领唱与合唱,上、下句等形式组成。但在合唱部分有和声,这是一般民歌中少有的。 “风俗歌”在山地民歌中也有许多种类,在婚丧嫁娶中、玩火耍灯时、逢年过节时等都有许多生动的歌曲,长久传承,形成风俗。 在许多的宗教仪式中,“神歌”作为一种法事音乐是比较规范的,开始的内容与神无关,后来随着会唱人的增多,溶入了更多的民俗内容,成为山歌的一部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