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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诗,无以言——清代曲阜孔氏家族诗人群体交往研究

http://www.newdu.com 2022-11-11 《孔府文化研究》 管蕾 参加讨论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子孙恪守祖训,崇礼重教,从政耕读著述之余,研习诗书,创作诗词歌赋,传世作品文集数以千计,有影响力的诗文大家为数众多。
    清代曲阜孔氏家族迎来全盛时期,清军入关,山东巡抚方大猷“疏请颁诏崇祀孔子,定阙里仪章典制,得旨先师为万世道统之宗,礼当崇祀,昭朝廷重道尊师至意”。清廷接受方大猷的建议,全盘承认孔氏家族在明代的一切特权,封孔子第六十五代孙孔胤植为衍圣公。从经济优待到政治优抚,孔氏家族在清代的地位都到达无以复加:几代皇帝多次亲临曲阜祭拜孔子,孔氏子孙也受恩准选十五名陪祀生员送国子监读书等。
    在从上到下尊崇优渥的氛围下,孔氏家族人丁兴旺,子孙致力读书,潜心著述,文化水平空前提高,不论是衍圣公还是孔氏族人中都有诗文传世。在康熙、乾隆年间,以孔氏族人为核心,形成辐射效应,形成了若干诗人团体。这一团体中有衍圣公、有孔氏族人,有颜氏族人,有阮元、翁方纲、顾彩等在当时政坛文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时常聚在一起,诗歌唱咏,相互酬和。
    曲阜孔氏家族,历经两千多年而不衰,作为个案或者文化现象,是近年来的研究热点之一。本文从文学创作的视角切入,一方面考察康乾时期,孔氏家族诗群中交游对象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影响,一方面考察他们的诗词唱和之作,从一个侧面映证曲阜孔氏家族代代相承的诗礼传家传统家风。
    一、康熙年间诗人群体
    康熙年间,曲阜形成了一个诗人团体,活跃人物有孔尚任,六十七代衍圣公孔毓圻与夫人叶粲英及四个儿子孔传铎、孔传鋕、孔传钲、孔传镛,弟弟孔毓埏、孔丽贞父女,孔贞瑄,颜光猷、颜光敏、颜光敩兄弟,流寓曲阜的顾彩等人,其中最为活跃的是孔尚任和孔传铎。
    康熙二十四年(1685),孔尚任奉命随同工部侍郎孙在丰赴淮扬协助疏浚黄河。在淮扬四年期间,孔尚任足迹遍布扬州、南京各地,结交当地明代遗民,与当地文人名士冒襄、黄云、邓汉仪、丁澎、许承钦、李艾山、朱国琦、黄交三等人多次集会,觥筹交错,唱酬应和。
    冒襄(1611-1693),字辟疆,号巢民,明末复社中的著名人物,明亡后隐居如皋拒绝出仕。孔尚任结交冒襄,始于康熙二十五年(1686)的一次聚会:
    仲冬与如皋冒辟疆集广陵邸斋,听雨分韵
    雅会名流尽折巾,江南江北聚芳邻。
    催诗淅沥来山雨,剪烛萧条献水莼。
    痛饮须教肝胆露,坚留只有性情真。
    满囊珠玉轻帆去,从此邗关话一新。
    次年,孔尚任曾在冒襄家中停留一月,离别后,孔尚任特意以书信向冒襄表达谢意,“饱我以行厨之珍,投我以奚囊之玩,促促言别,情何以遣?”康熙丁卯(1687),在冒辟疆将返乡之时,两人再次相聚。
    米家遗石归冒辟疆,写卷索题
    孔尚任
    拜石高风始老米,袖中岩壑云涛起。
    世上茧足五岳游,宁知一拳具山体。
    此石沦没不记年,逢君冷眼搜尘市。
    辨款真出宝晋斋,藏之会与砚山比。
    老米孤行世所难,以石授受得知己。
    剧爱非关累块形,朝摩夕玩有妙理。
    君爱古石人爱君,瞻仰法物岂徒而。
    这首诗被冒襄收入自己的《同人集》中,冒襄与其子冒丹书各作长诗一首回赠:
    赠孔东塘博士(节选)
    冒襄
    星像分奎娄,迢迢指东鲁。
    尼山特巍峨,圣人功万古。
    笔纪先后贤,学道怀厥祖。
    博士命世才,升堂仁义组。
    石门山歌赠孔东塘(节选)
    冒丹书
    石门之山无不有,五岳目观信非偶。
    半百相连东鲁城,严峦崔崒乾坤久。
    徂徕泗水西复东,谁人指点白云宫?
    石门仰诣门生面,创然倒削盘苍龙。
    孔尚任与颜光敏为曲阜同乡,相识已久,加之颜光敏之女颜恤讳嫁于孔尚任族孙,两人还有姻亲关系,交往自然更多。
    颜光敏(1640-1686),字逊甫,别号乐圃,山东曲阜人。康熙六年(1667)进士,官任至吏部郎中。诗文、书法名扬一时,为金台十子之一。
    康熙六年中秋,孔尚任得知颜光敏返乡,赋诗以记:
    中秋独坐,喜颜修来考功同诸乡亲枉顾,读予新作
    缓步长吁节又过,扫除闲院奈秋何。
    寻谁看月愁霜重,自去叹衾惹梦多。
    寒邸叨承深慰籍,拙诗惭愧朗引哦。
    同来话旧亲朋满,顿时心情忘薜萝。
    康熙二十年(1681)年,孔尚任典田捐纳为国子监生,即刻向颜光敏写信,“弟近况支离可笑,尽典负郭田,纳一国子生,倒行逆施,不足为外人道也”,可见关系的亲密。
    淮扬治河之际,孔尚任听闻颜光敏的讣告更是悲痛欲绝:
    维扬闻颜修来考功讣,北郭为位而哭之(节选)
    七月出都掩别泪,久立迟迴语再四。
    南来不得故人书,漫天雪下寒江气。
    为君日阅京邸抄,有人补却考功次。
    或论资俸移选曹,及看选曹又非是。
    孔尚任与顾彩是终生知己。顾彩(1650-1718),字天石,号湘槎,江苏无锡人,工音律。两人相识于孔尚任在京为国子监博士期间,交往甚深。《小忽雷》传奇,就是孔尚任构思情节,顾彩执笔填词。后顾彩又作《楚词谱》一部,完成寄与孔尚任,孔尚任评价说:“顾郎新谱楚词成,南雅清商绝妙声。何事招魂删一折?筵前无泪与君倾”。康熙三十四年(1695),顾彩离京去潮阳,孔尚任以诗赠之:
    正踏青日送顾天石之潮阳
    正是津亭看柳条,送君何处不魂消!
    巫云十二词留楚,春水八千路向潮。
    放眼鱷溪连凤岭,垂涎丹荔与黄蕉。
    相思只待归帆说,此地从来雁寂寥。
    顾彩返京后,曾参加孔尚任组织的多次诗社,孔尚任在《长留集》中留下许多集会诗作:《长至日集观音庵,同顾天石、林桐叔、王汉卓、陈健夫、李苍存论诗联社》《饮刺梅园松下,同庞雪崖、顾天石、沈騶士、樊花坡分韵》等。孔尚任曾以诗记录下相聚的一次场景:
    中春日大雪,与顾天石小饮
    花朝雪逐晓风来,莺敛新簧蝶护胎。
    琼树压残春锦绣,凤城修起玉楼台。
    还留炉火今宵对,又缓园花下月开。
    歌舞诗瓢休冷落,西山如画好传杯。
    六十八代衍圣公孔传铎与顾采交情也很深,顾彩曾经在衍圣公府客居多年,孔传铎在《双调望江南·送顾天石南归》有“廿载深交千里隔”之语,评价他“命世宏才(扌會)绝伦,一谈一笑暖如春”。与顾彩唱酬不少:
    品泉同天石分韵
    每偕徐儒醉花前,忽漫河干上别筵。
    陶令停云词再赋,子荆零雨意相牵。
    谢家不断鳞鸿史,米氏常通书画船。
    报答琼瑶知有日,迟君来访杏坛边。
    得知顾彩去世,孔传铎悲痛万分,写下《哭顾天石》:
    君与东塘友,生前若弟昆。
    后先相谢世,花下孰开樽。
    湖海稀宗匠,风骚失讨论。
    天涯知己遍,怜我独招魂。
    孔传铎一生游历较广,结交众多。他曾多次与好友组织诗社,留下有《七夕前五日社集》《社集限韵》等。他与孔尚任交情很深,二人好友互有交叉,组织的聚会活动也多有参加。
    孔传铎交友很广,与清初诗文大家宋荦、孙致弥等多有交往。
    宋荦(1634-1713),字牧仲,号漫堂,历任江西巡抚、江宁巡抚、吏部尚书。作诗“意在规仿东坡时,宗之者非苏不学矣”,著有《绵津山人集》六十九卷,《西陂类稿》五十卷,等。孔传铎《绘心集》中有写与宋荦的诗多首,从诗稿中可见孔传铎曾多次前往宋荦住所梁园拜访:
    梁园怀古(节选)
    孝王池台秋草没,沦落邻枚旧人物。
    汉朝陵谷几推迁,惟剩梁园古时月。
    望宋牧仲冢宰西坡未至,二首(选其一)
    闻说西坡好,清泠最擅名。
    缘堤杨柳密,浮渚芰荷平。
    泛艇鸥前导,开屏鹤出迎。
    谢公游赏地,堪系古今情。
    孙致弥,字恺似,号松坪,江南嘉定人,康熙二十七年进士,官侍读学士,有《秋左堂集》。孙致弥诗“以跌宕流逸为长,而率易亦不免”见闻。孔传铎诗集中有《挽学士孙松坪二十韵》(节选)一首:
    学士银鱼此日焚,玉楼飘渺赋招魂。
    锦衣无复过东舍,丹旐空闻返故园。
    伊昔盛名起韦布,早膺天遣使雄藩。
    遐陬喜观文星灿,属国咸知汉道尊。
    二、乾隆时期诗人团体
    乾隆年间及其前后,曲阜孔氏家族和颜氏家族人才辈出,孔氏家族中著名的有孔继汾、孔广林、孔广森、孔昭虔祖孙,孔传鋕、孔继浩、孔继汧父子,孔传钲、孔继涵、孔广栻、孔广根祖孙,孔广彬、孔昭杰、孔宪阶、孔宪彝祖孙,他们都是六十七代衍圣公孔毓圻的后裔。颜氏家族有颜肇维、颜肇恤、颜懋伦、颜崇渠等人。这几个文化世家相互交往唱和,以孔继涵和孔广森叔侄为核心,形成诗人群体。
    孔继涵和孔广森同为乾隆时期经学家,两人仕途轨迹相似,同为乾隆辛卯科(1771)进士,孔继涵官户部河南司主事,孔广森散馆授检讨,同在京师为官,朋友圈多有交叉。
    孔继涵曾自叙交友“过从者,钱唐卢裒经文弨,嘉兴钱晓征大昕,休宁戴东原震,程瑶田易田,长洲胡东表士震,大兴朱笥河筠,歙程鱼门晋芳,杭郡邵二云晋涵,鹤庆李仙嵓根玉,兴化任幼植大椿,桐城姚昔抱鼐,历下周林汲永季,扬州罗金牛聘”,这批学者均为乾隆政坛文坛的风流人物,大多参与过《四库全书》的纂修。卢文弨是著名校勘学家、经学家,翰林院侍读学士;钱大昕是著名经学家、史学家,翰林院侍读学士;戴震是皖派经学大师,天文历算、音韵小学、无不精通;程晋芳为经学家,官吏部主事,吏部员外郎;任大椿为经训学家,官礼部主事;姚鼐为著名文学家、经学家,官礼部主事;周永年是著名藏书家、校勘学家;罗聘为扬州八怪之一。
    在学派传承上,孔继涵、孔广森同为戴震弟子。戴震(1724—1777),字东原,安徽休宁人,与孔继涵、孔广森交情极深,将其女嫁与孔继涵之子孔广根,师友关系叠加姻亲关系。卢文弨称评价二人“其臭味之无差池也”。戴震曾为孔继涵所校勘的《九经字样》《五经文字》作序有,“孔君好古而知所从事,能去华取实于世之所不讲。余读是刻,核定精审,不徒有功小学而已。治经之儒,欲先识字,其必自此书始”。戴震在去世前把全部书稿付予孔继涵托其校勘付梓,孔继涵不负故人所托,校勘整理后寄与戴震的门生故吏乞请做序,如致书段玉裁“兄与东原论韵最深,特相寄者,欲丐一序”。《戴震遗书》问世后,卢文弨感叹说“东原于是乎为不亡矣”。《清史稿·戴震列传》认为孔广森为戴震衣钵传人,“震卒后,测算之学,曲阜孔广森传之”。
    孔继涵、孔广森均与翁方纲有交往。翁方纲(1733~1818),字正三,号覃溪,直隶大兴人,官至内阁学士,精通金石、谱牒和书画。三人相识于在京任职期间,交往颇多,诗集中留下颇多二人唱和之作。如乾隆丙申(1776年),孔继涵邀请翁方纲等人同游慈寿寺:
    丙申四月十五日,同翁覃溪学士、张痩铜舍人、吴蓉塘编修、周椒明孝廉、儿子广栻游慈寿寺,看娑罗树花,寺有明慈圣太后画像,归饮青柳书屋,同观光尧阁石经,瘦铜约用其看芍药韵(节选)
    (孔继涵作)
    浪传异种种香台,废寺门涳破便开。
    四树高花齐合裹,中天卵塔欲干魁。
    闻馨得侣逡巡去,好事关心一再来。
    疑是文官栽举院,谁笺尔雅擅通才。
    葓谷招同诸公游慈寿寺二首(选一)
    (翁方纲作)
    百尺娑罗木,戎戎浮毳初。
    会闻譬坚固,聊假散晴虚。
    叩应芭蕉义,翻寻贝叶书。
    白松时落子,雷雨歘阶除。
    乾隆癸卯,孔继涵突然重病而逝,翁方纲得知后悲痛万分,亲撰《皇清诰授朝议大夫户部河南司主事孔君墓志铭》,并亲笔题写墓碑。
    孔广森与翁方纲也有诗文来往,翁方纲曾为孔广森文集作序,其中有“凡作序者必于其书有所资证而后序之,予从来不欲以泛赞作题辞也,况吾撝约相与对榻论析非一日矣”。翁方纲《复初斋诗集》中还有一首赠与孔广森的诗:
    岐鼓凡将歌,为撝约赋(节选)
    孔生嗜古不可量,手摹欸识穷夏商。
    上丁陪祀戟门下,目无施薛潘与杨。
    作诗作篆册示我,四字七字何琅琅。
    仓颉爰历与博学,皆本史籀为津梁。
    孔继涵与卢文弨友情很深。卢文弨(1717-1796),字召弓,号抱经,乾隆十七年(1752)进士。两人同为校勘大家,书信来往多交流心得。乾隆庚子信中,卢文弨说“古书之流传者稀矣,全赖好古有力之士摹印流通嘉惠后学。若复过于吹毛令人意怠,非乐与为善者所可出此,唯是古人大儒传注亦不能一无可訾。而校书之难则又如扫落叶,瑜多瑕少,转不妨略献所疑,如书中定之”。孔继涵常把已校勘完毕的书籍付予卢文弨予以指正,卢文弨也往往提出中肯建议,如针对孔继涵校勘的《九经字样》,卢文弨就指出“《石经》之字不尽依《说文》、张氏唐氏之书,唯《石经》是从。故校者不当以《说文》绳之,且张参于小学殊不精,故于夲本陕陜氾汜等字其说多混”。孔继涵死后,卢文弨以一篇情真意切的祭文悼念,赞扬他淡于名禄而专志学问,“呜呼,君盖天下学士之所以为宗主者也!自成进士后嗜学转笃,服官农部,恐不能卒所业,亟告归。左图右书日有所采,获得古来遗文坠简为一一整齐补缀出······”
    孔广森与姚鼐有着亦师亦友的关系。姚鼐(1731-1815),字姬传,室名惜抱轩,世人称之惜抱先生,安徽桐城人。乾隆三十三年(1768),姚鼐主持山东戊子科乡试,年仅十七岁的孔广森被姚鼐选拔中举,从此交往终生。孔广森去信与姚鼐探讨古代禘袷之事,姚鼐在指出孔广森持论偏颇后提出:“夫读经者趣于经义明而已,而不必为已之名期异于人。以为己之名者皆陋儒也,撝约以为然乎?鼐于义苟有所不疑,不敢不尽,非有争心也。苟不当,愿更教之,得是而后已”。乾隆四十二年(1777),孔广森因母亲去世,辞官回乡,姚鼐作序为之送归:“撝约年仅二十,而有高才广学,而远志蕲为古人而不溺于富贵,然则其不必以人之所以乐之者自乐也。《传》曰‘莫知苗之硕’,何也?诚爱之深也。余诚无状,然爱撝约之深,殆未有若余者”。孔广森回到曲阜之后,在城外筑“仪郑堂”专心读书,致信与姚鼐请求为之作记。姚鼐欣然承接,作《仪郑堂记》:“曲阜孔君撝约博学,工为词章,天下方诵以为善。撝约愿不自足,作堂于其居,名之曰‘仪郑堂’,自庶几于康成,遗书告余为之记,撝约之志,可谓善矣。”收到姚鼐来信,孔广森欣喜若狂,立即回信述说其激动的心情“如来邺骑,方穷宝玦之绳,恐效津龙,遽化丰城之锷;雕陵顾字涣水腾文,欢喜奉持,回还诵读,去天三尺未喻声高,绕极一旬定知尘起”。
    在得知孔广森英年早逝后,姚鼐作《哭孔撝约三十二韵》(节选)以哀之:“孔梦兴畴昔,斯文失在兹。世从乖大义,家尚诵闻诗。旧德诚遥矣,同家顾附之。壁中书若授,坐上客何辞。往岁南宫直,东征使节持。鹿鸣君始赋,骏骨窃先知······”,赞扬孔广森好学博识。
    结论
    上述对康熙、乾隆年间以孔氏家族诗人群体交往情况进行了分析。作为一个文化世家,孔氏后裔博览群书,诗词创作卓有水平。
    与家族繁荣情况同步。自汉以后,孔子地位不断上升,随之而来,历代政府对孔氏家族的优抚也逐渐增加,到清朝达到极致。教育上、经济上的优待,诗礼传家的家族传统,浓郁的学习氛围,使得家族成员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治学中,随之而来,带来学术造诣的深厚,在诗词水平也在不断提升。
    除了孔氏家族成员的个人魅力外,政府对孔子的推崇,对孔氏后裔的优渥,让士人心目中对曲阜,对与孔氏族人结识交往产生向往。
    这两方面因素的契合,出现了在康熙、乾隆两个时期以孔氏家族成员为核心的诗人团体。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孔氏家族周旋政坛,优游文坛,既充实自己,提高自己的素养,也提高了家族的素质,增强了家族的影响力,使孔氏家族成为名副其实的文化世家。
    《礼记·经解》篇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
    孔子诗教理论有着“温柔敦厚”,“兴观群怨”,“思无邪”等诸多作用。孔氏家族成员的诗作水平虽有参差,但作为孔氏后裔能覃心经史,吟诗赋词,其社会意义远远大于对诗作艺术价值的评判,身为倍受优待的孔子后裔都可以专心读书著述,何况士人百姓,如此一来社会上开卷有益蔚然成风,更多的人把精力投入到读书中。(原载:《孔府文化研究》 作者:管蕾)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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