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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贤士谢安:野鹤悠游闲云中

http://www.newdu.com 2017-11-23 语文报大学版2010年7月 佚名 参加讨论
     最早对谢安心向往之,是惊异于其隐士和贤相的双重身份。之前,一直有一种真隐士的情结——真隐士真风流必定隐匿得近似于隐形,至少世人在政坛的硝烟中看不见他们。任何名词,一旦关乎政坛,似乎就是与隐士无关的。但是,谢安就是一个特例,他完完全全地打破了我的成见。
    《世说新语·识鉴》:“安石必出,既与人同乐,亦不得不与人同忧。”我想,兴许这句话是最好的解释。一个人,任其精神上如何超然于世,他都是离不开社会的。之前很天真地认为魏晋那群人,任是竹林苦闷、元康狂放,抑或是江左飘逸,他们天生就是这样一群不着天不着地的存在,无须任何缘由,他们就该是一群逍遥的闲客,归宿于竹林。直至现在,才渐渐明白,即便超脱如斯,也不外乎是时代的产物,是附着于时代的。当时的政治环境,让他们不得不选择这样一条隐世之路作为精神和灵魂的归宿。
    范仲淹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公不是隐士,是一个积极入世的政客,于他而言,忧天下是他的宿命,唯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完美谢幕之时,才是享乐天下之时,如果引用一句诗,可以说他们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是一种政客。还有一种政客,他们是正牌隐士,业余政客或说是兼职政客。他们成为政客更多的不是一种使命,而是一种义务。因为享有了盛世的声色、清闲,他们唯有在该自己尽责之时去分享一点俗世的忧愁哀怨,以回报他们所享有的宁静。尽管他们再不愿,如《世说新语·排调》中的评论:“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在他们看来,隐世的姿态是远大志向的所在,但一旦打破了,自己便只是苍茫人海中的一株小小杂草,一具不变的躯壳,只是内核已然变味。他们不愿,但是他们必须,仅因“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有些人,是因着一些意愿在做事,而有些人,则是其天生的禀赋将他们推上了历史或是时代的浪尖,担负起一些非意愿的伟业。虽然,谢安在初始之际便料到了有一天自己恐怕也得脱去一袭飘飘长衫,去往非自己所愿的所在。《世说新语·排调》有这样一段描述:“初,谢安在东山居,布衣,时兄弟已有富贵者,翕集家门,倾动人物。刘夫人戏谓安曰:‘大丈夫不当如此乎?’谢乃捉鼻曰:‘但恐不免耳!’”这使我想起很喜欢的电视剧《大汉天子》的结尾曲中的一句歌词:“一只闲云中的野鹤,身在草泽,心怀家国”,描述的是东方朔,尽管电视剧将东方朔神化了,但是我宁愿相信东方朔就是那样的。
    自此,对一个“隐”字琢磨掂量了很久很久,觉得自己原先对于“隐”的定义亟待修正。真正的“隐”,应该是身隐于世,心念于世。若是身心俱隐,做个传统意义上的隐士,造福更多的也许仅仅是自身,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前对这句话中“穷”和“达”的理解是物质上的,现在觉得将之理解为精神上的也许更妙一些。精神上的富有者,“达”人,是可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久在樊笼而仍赋自然的心性和性灵,能流溢自身的精神芬芳于俗世凡尘。而逃逸于铅华之外的那些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达到那种足以抵挡任何源于尘世污浊的侵扰的精神境界。
    也许,在人生角色的选择和定位上存在着一个自我舒适感的问题,其实人生得着本性便是逍遥,隐士可以是一些人的本性所在,而政客则是另一些人的本性所在。像陶渊明,其本性兴许便是“采菊东篱下”的悠悠南山居士,这样的人,让他在官场中“为区区五斗米折腰”是有悖于其隐士本性的,所以在官场上他是不快活的,而一旦脱离了樊笼,“复得返自然”,他便会获得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又如鲁迅,就其本性而言应该是从属于文学文化的,我们无法知晓他的本性中医生的成分有多少,虽然这是他最初的选择,但是可以肯定他在文学领域是发挥了一定的本性的,他可以嬉笑怒骂,酣畅淋漓地言说,何其痛快!
    在人生角色的定位上,又不完全是那么自我的一件事,鲁迅也是在日本看到了当时部分中国同胞麻木不仁的精神状态才决定弃医从文的。所以虽说我赞同本性论,但是人生的定位更重要的是抛弃一些固守的成见,注意周遭的一些有积极意义的要求。这些要求若并非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也不妨尝试一下,也许会发现自己本性中其他的先前未曾领悟到的角色成分。每个人都是很复杂的存在,所以其本性也该是复杂的组合,没有纯粹的隐士,亦无纯粹的政客,之所以之后成为纯粹的隐士或是政客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人的自身选择在起作用。谢安,其本性中有隐士和政客并存的因素:是隐士之时,便纵情地忘乎所以,做个闲云中悠游的野鹤;是政客之时,就称其职守。纵然身在草泽,不忘心怀家国,不论角色为何,且先尽心为之!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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