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结论 朱熹谈论佛老,最终目的是反思儒学,是为了让门人对儒家树立信心。他否定佛老自不待言,但其言谈话语之间,似又在引导人们向佛、道二家学习,言谈中虽未明言,但用意是十分明显的。 朱熹批评过的士人,包括他的一些门人、朋友,包括唐初傅奕、唐末李蔚、宋代王安石与苏轼、苏辙兄弟,包括程门弟子,甚至包括二程本人。批评的内容,一是自身信心不足,所谓“自家这里工夫有欠缺处,奈何这心不下”;二是对儒学认识不深,所谓“不知道自家这里有个道理,不必外求”;三是读书、实践工夫不够,所谓“吾儒执理卑污”、“他的是高似你”。佛学中人则恰与此相反,既有“文字言语之工”,又有“道之要妙”,又有“入深山中,草衣木食,养数十年,及其出来,是甚次第,自然光明俊伟,世上人所以只得叉手看他自动”的修炼、苦行工夫。话说到此,足以见出朱熹作为理学家、教育家的一片苦心了。 注1:叶适《水心文集·论庄周》:“知圣人最深,玩圣人最甚,不得志于当世,而放意狂言,其怨愤之切异于屈原者,鲜矣。然则人道之伦颠错而不叙,事物之情遗落而不理,以养生送死饥食渴饮之大节,而付之傥荡不羁之人,小足以亡身,大足以亡天下,流患盖未已也。”黄震《黄氏日抄·诸子卷五十五》:“《庄子》之可录者固过于《老子》,然其悖理则又甚于《老子》。盖《老子》隐士之书,《庄子》乱世之书也。” 注2:宋濂《诸于辨》:庄子“其书本老子,其学无所不窥,其文辞汪洋凌厉,若乘日月,骑风云,下上星辰而莫测其所之,诚有未易及者。然所见过高,虽圣帝经天纬地之大业曾不满其一哂,盖仿佛所谓‘古之狂者'。惜其与孟轲氏同时,不一见而闻孔子之大道。苟闻之,则其损过就中岂在轲之下哉!” (本文原刊《程朱思想新论》论文集,人民出版社1999年10月出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