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于丹讲《论语》”是特例 在我们那么看重“文”和“言”的时候,于丹讲《论语》,讲“文”而不讲“言”,竟大行其道,一时让语文老师膛目结舌。有人说为文言文教学开了一个好头,因为这样教学,文言文的可听性绝对没有问题;也有人说为语文老师出了一个难题,因为不可能放弃“文言”而追求所谓的效果。我想于丹讲《论语》,正确地说不是在讲文言文,更不是在讲文言文教学。于丹只是一时红火,不会像《论语》本身一样经典,可以千年而不朽。有人戏称她为“超女”,我想多少包含着对她的评价。于丹讲《论语》是特例,不能归到文言文教学,我想作为语文老师还是应该有明晰的认识。我们不要因于丹讲《论语》而喜,也不要因为于丹讲《论语》而忧,文言文就是文言文,文言文教学就是教学文言文。 我们用文言文来教学,要让学生掌握通假字、实词意义、虚词用法、一词多义、古今异义、特殊句式等古汉语知识,从而提高他们的语文素养,达成语文课程的教学目的。于丹讲《论语》,只是阐发己见,引发电视观众去思考一些社会问题。她的落脚点是观点而不是知识,是娱乐而不是实用。我们用文言文来教学,教材是例子。《师说》、《六国论》、《过秦论》等都是经典,学生学了这些文章,能有举一反三的功效。于丹讲《论语》是演说,所用材料是“引子”、是“由头”,是为了自己随心所欲地演绎和发挥,而真正的《论语》被异化,被“泛文化”。我们用文言文来教学,有对话场,可以多元解读,可以独立思考。一篇《赤壁赋》可以引起学生大讨论,对“主客对话”可以作不同的解读。“主客对话”是虚拟的,代表了作者思想中两个不同侧面的矛盾斗争;也可以说是实有的,“客”是道士,是杨世昌,说“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自然是最符合他的身份与性格。于丹讲《论语》是“独语”,有听众而没有对话,有独立性而没有多元性,有随意性而没有严肃性。中学里有选修《(论语)选读》,出版社编教师参考用书,或老师写《论语》方面的文章,引用的资料有朱熹《论语章句集注》,何晏、邢昺《论语注疏》,康有为《论语注》,程树德《论语集释》,南怀瑾《论语别裁》等等,但没有于丹讲《论语》,因为大家都知道它没有史料价值。因此,文言文只能是文言文,当文言文成了于丹讲《论语》时,已不具备文言文的本质;文言文教学只能是文言文教学,当文言文教学成了一个人演说时,就会被异化为娱乐和“泛文化”。我们的文言文教学可以多样化,但本质是不变的:这是文言文,这是文言文教学。 文言文不是白话文,它比白话文更经典;文言文不是外文,它比外文更文化。文言文教学理应是语文教学中最受追棒的篇章,理应是课堂上的一份精美大餐。(作者:苗金德)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