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作为一个时代的坐标,在千百年前,它曾是高等学府与图书馆的象征,文化与学术的标志。在朗朗书声与淡淡墨香之中,它一度成为了各界名流学者的讲经论道之所,文人学士们的向往之地。具有理想主义情怀的文人们试图用建筑与石碑保存文化,使之不朽,但最终,一切还是化作了云淡风轻。风云际会的时代,古朴雅致的院落,傲然风骨的文人如今都已不复存在。随着在岁月的磨砺中逐渐衰败的房舍,文化的灵魂也早已走远。如今,当我们再想到书院觅得幽幽书香,却发现它早已犹如一尊尊造型雅致的青花瓷瓶,外形依然令人怦然心动,可缺少了灵动的内核。 日常表情 冷暖自知! 如今的书院,修护和发展得好的,大多已经成为游人络绎不绝的旅游胜地,不少文化事件和学术讨论也愿意选此为发声地,而那些被忽略和被损害的,则沦为了危房或居民区,早已没有了曾经动人的“容颜”。 有关书院,最近最引人瞩目的新闻无疑要算是8月初,包括嵩阳书院在内的中国世界文化遗产提名项目登封“天地之中”历史建筑群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34届大会上通过审议,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39处世界遗产。 此外,在今年夏天,位于湖南省永兴县便江河畔的安陵书院也开始开门纳客。曾经的安陵书院享有“北有岳麓、南有安陵”的美誉,为传播湖湘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朱熹、范成大、左宗棠等名流宿儒都曾到此讲学,但可惜清末战乱使其徒留其名。直到2007年,深圳元亨创投公司投资2亿多元的重建才使得安陵书院再次焕发青春。新建的安陵书院占地5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近6000平方米,所有建筑全部是仿古式建筑,具有“苏州园林”式的复古特色,院内藏书可达20万册。据有关专家称,这是目前中国南方最大的由民营企业投资承建的书院。院内既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园林式亭台楼阁,更有高墙深院、廊庙巍峨的书院气象;既有独体式院落,也有依山傍水的观景台。书院四面环水,清幽静谧。在开发意向上明确标注着,安陵书院主要用于讲学、举办高端学术讲座等。 不过,像这样的好消息并不常见,更多的图片和文字新闻还是记录着种种让人揪心的画面和让人头疼的顽疾。 比如江西上饶市的标志性古建筑信江书院。作为江西四大古书院之一,信江书院创建于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旧称曲江书院。乾隆四十六年始称信江书院。1983年,该院被列入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早在那时,原上饶地区的文物部门就决定修复书院,但由于种种原因,20多年来,修复信江书院古建筑的工作却一直处于小补小修、坏哪儿补哪儿的局面。据业内人士称,院内钟灵台、夕秀亭、课春草堂、又新书屋4处古建筑损坏严重,另有3处古建筑也有损坏现象。书院的钟灵台因年久失修,损坏严重,甚至一度面临着坍塌的危险。相关人士统计称,7处累计损坏面积为1762平方米,维修资金缺口320万元左右。 这一数字也恰好说明了书院现今的尴尬处境,高额的修补和管理运营费用让它们有时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或无人问津的遗址一样被忽略了,即使没被忽略,人们对这些古旧的院落也总处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比如广州的越秀古书院群。 “抢救复建大小马站书院群的工作已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书院群文化这一广府文化的宝贵历史遗产面临流失殆尽的危险,广州也将随之失去独有的宝贵城市‘名片’。”广州市越秀区政协副主席周乔建的这番话已经重复了N年,而且,他还并非是领头人。资料显示:早在1998年市人大代表就提出了大小马站的保护问题,1999年,越秀区市人大代表联名提出“关于落实保护大小马站、流水井古书院群议案”,并被正式定为当年政府必须办理的议案。然而,时隔10年,大马站一带的书院群大片清拆一空,代之的是开发商所建的临时停车场,现存尚可见的只有流水井两侧的数家书院,或为民宅,或改为它用。 “大小马站书院群的保护复建工作一直备受各方关注。10多年来,说要复建,却迟迟未见动手。”周乔建感慨地说。其实,书院群也曾有过重生的机会。2002年,大小马站书院群复建工程立项时,规划征地面积为4万平方米左右,其中2万平方米用来复建书院群,产权归政府;另一半则在地面和地下开发。古书院的复建、修复及道路、广场建设由市政府投资,拆迁费由开发商负责。但最终,由于项目投资大、拆迁难度高、产权关系复杂、多家开发商利益无法协调等原因,导致拆迁工作停滞,复建工程至今仍未能动工且遗留了一系列历史问题。 这样的结果不得不令人遗憾,当然,令人更加难过的是信江书院和越秀古书院群也许只不过是两个算不上典型的代表,因为在它们背后,还有着太多太多命运多舛却并不为人所知的古代书院。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