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是武汉科技大学中南分校“建筑与风水”课本学期第一次开课的日子。该校对该课的介绍为:风水学是中国传统建筑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建筑与风水”是将建筑与周围环境统筹考虑的学问。把“风水”搬进大学课堂,此举早就引发过争议,而且已经不知争议过几回了。既然天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多争议一回也无妨。 把风水请进大学的课堂,无疑是要给它罩上一件科学的外衣。打个也许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有些官员到大学里晃上几晃,便可以罩上一件硕士、博士的外衣———当然说戴上“帽子”更准确一些,博得了那个“名分”,等于得到了“认可”,今后自家的学历胆气就会壮起来,虽然料还是那块料。风水是传统文化的一种,痴迷者认为其理念符合科学甚至体现和谐,问题是要弘扬其中的什么。记得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中有个风水先生孔阴阳,他在后来是操起罗盘给青年们当修水渠的“工程师”。现在呢?不久前到外省某市走了一趟,在前往市政府广场的途中导游故弄玄虚地卖个关子:请大家等一下看看市政府大楼的形状像什么。“官帽子呗”,我脱口而出。导游说这位先生以前来过这里吧。我没有来过,但我问他:“除了像这个还能像什么?”有心人不妨汇总一下,全国有多少政府办公大楼可以和“官帽子”、“官椅子”、“官印”之类的形状关联起来!这里面弥漫的难道不是乌烟瘴气之风吗? 明朝张瀚在《松窗梦语》里谈到亲身经历。他爷爷当年下葬时,“宗人有素解风水者,极言不可”。张瀚不这么看,他认为:“子孙福泽,各有定命。卜地求安亲体,岂敢于枯骨求荫庇哉!”他爸爸表示赞同,于是就在这个所谓风水不好的地方“开圹下棺”。等到张瀚当上官了,风水先生们的看法也跟着变了,对这块墓地开始“稍称善”;等到张瀚当上更大的官了(万历年间当过有“朝中第一官”之称的吏部尚书),大家“乃益称胜”。并且,不少风水先生还专门来“寻访登览”,拍马屁说风水这么好的祖坟,“宜出巨公”。张瀚对此抱以一笑:“五十年前不闻此语。”他还口占一首以嘲讽这些“先知者”:“当年荷畚筑先茔,片语曾将众论倾。八座归来宣诰日,无人不道是佳城。” 张瀚的亲身经历,构成了对风水说的证否。由此可见,究竟是因为风水好而起到了“造福”的功用,还是因为人的奋斗成功“造就”了好的风水;换言之,是“因”决定了“果”,还是“果”成就了“因”,都还是个模糊的问题。对于建筑风水究竟是科学还是迷信,目前学术界没有清晰的界定,在这种情况下开所谓风水课,至少说不上慎重。在武汉科技大学中南分校那里,有多少学生选修该课,丝毫不能说明开设的必要。好奇的学生选修之,倒还没有什么;倘若潜意识里当作日后就业的一项技能,多少要让人感到可怕了。 官员讲究风水,是当前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耳闻目睹,“风水大师”恰似当年的幕府师爷,成了一些官员必备的“幕僚”。为了符合自己升官发财的“风水”的需要,官员利用权力大兴土木者有之,把好端端的建筑拆掉改个朝向重建者有之,可惜,不少官员是因为其他因素倒掉,连带牵出风水问题,这种官场上的迷信没有得到直接遏制。那么,就不知还有多少官员对此“执迷不悟”了。(潮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