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王蒙先生对某些教育形式提出批评,不想,有些同志不满意了。7月20日,《中国青年报》发表文章对其进行了反批评。文章说:“每年的高考前后,人们都会习惯性的批评高考制度;每当批评完高考制度,人们就会习惯性的批评语文教育;每当批评语文教育的时候,总会有几个作家,习惯性的拿自己如果做高考题能考多少分数说事儿”。于是提出:“王蒙先生,您说这语文该怎么教”?(见7月20日《中国青年报》) 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来。有评论家对小说家的小说提出批评,小说家不买帐,于是对评论家说:你写一篇小说来试试看?评论家回答:我不如母鸡会生蛋,但我比任何一个母鸡都知道鸡蛋应该怎样吃。现在,不是小说家对评论家不满意,而是教育工作者对小说家的批评不满意了。可是,道理是不是也一样呢?且不说是王蒙先生,他作为著名作家不用说对中国的汉语言教学应该有点发言权,就算不是王蒙,哪怕是王麻子,难道对中国的汉语言教学提出一些批评,就一定要讲出应该怎么教吗? 最关键的问题是,习惯性批评语文教育有什么不对?习惯性就一定不好吗?几乎每一个百花盛开的春天之后,都习惯性地有一个赤日炎炎的夏天,这已经成为规律。可是,没有这个赤日炎炎的夏天,又怎么会有那个硕果累累的秋天? 正象该文作者所说:“语言应该是不断发展的”。不错,语文教育当然也应该是不断发展的。但是要想发展,就要不断克服毛病和缺点。出现了毛病缺点不让批评,别人一提出自己的看法,就不是真正关心语文教育,就一定要让批评者对怎样进行语文教育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语文教育成了老虎屁股摸不得吗? 一方面,作者说:“一个国家作家的水平以及作家对语言教育的投入程度,决定了这个国家语文教育的水平”,可是另一方面,作者又反对对语言教育的习惯性批评,包括对作家们的真正关心,也要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这跟叶公好龙有什么区别? 按该文作者的说法,中国当代作家似乎没有真真正关心语文教育的。即便有关心的,也不过“冷嘲热讽而已。他们都关心货币去了,甚至被人骂做垃圾也‘无怨无悔’”。但是,我想问,是不是作者也应该明确一下,这跟王蒙先生有什么关系?难道王蒙先生是江郎才尽,写不出其他东西,只能靠每年习惯性批评语文教育来赚取稿费发家致富的代表吗? 作者说:“在这个博客、文学网站比苍蝇、蚊子都要多的网络时代,语文教育实在太难”“教育苦,语文教育更苦”。大有当年晓庆姐“做名女人难”的孤标傲世之感。我理解作者做为一个中学语文老师的辛苦和对别人批评的无奈。但是,目前中国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方式确实还存在着种种缺陷和不足,最起码不是十全十美的。批评语文教育,正是为了探求一条适合当代中国语文教育的道路。正因为这条道路不是一片坦途,而是充满崎岖坎坷荆棘丛生,才越需要长时间习惯性来摸索。当批评成为习惯,我们更应该庆幸,中国的教育还是有希望的;如果有一天,我们连习惯性的批评都听不到、都不敢听的时候,中国的教育、中国语言文学的发展是不是就愈加困难了呢? 最后,顺便说一句:“语文究竟应该怎么教”?我想:对于这个问题,做为一个中学语文教师,恐怕不一定非得找批评者王蒙要答案。 作者:李泽宇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