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文引用《汉书·武帝纪》、《汉书·地理志》介山在汾阴的说法。早在唐《十道记》已考证此介山“伪为绵山”。清初顾炎武的《日知录》也说“《水经注》亦引此(指汾阴介山),谓晋《太康记》及《地道记》与《永初记》,并言子推隐于是山而辨之,以为非然。”即古人已表明,此介山才真正与子推隐居风马牛不相接。查前述地图集可知,春秋时,绵上山已标有“介山”,而汾阴之介山是到汉代才有的标注,那末,哪山是“后来才有的叫法”还须回答吗?请注意,《史记·晋世家》载:“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文公环绵上山中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介休绵山即绵上山的简称,请问河东之介山,何时称过绵上?特别考虑到文公封绵上为介推田,是为了“以志吾过,且旌善人”,岂能以又小又矮(与介休绵山相比较)的万荣孤山封赠,而达到志吾过旌善人的目的? 以上种种,足以说明,在汉代才叫介山的孤山才真正与介子推不搭界与寒食无缘。《辨》文仅恁一山名,而列不出此山与介子推有关的史料。 最后,说介子推其人。史籍说其为晋人。清嘉庆版《介休县志》进一步说“介之推,邑人矣”。介休文庙历代都将介子推列于“乡贤祠”之首位供奉,故介休有“三贤故里”之称,即介子推、郭林宗、文彦博三位乡贤。另外,还有介休小宋曲村为其娘舅家的说法。至今,该村安姓家族,每节清明都到本村介神庙祭记,并认为子推母子就是由此而上绵山的。 夏县裴介村有清雍正年间碑,说子推为该村人,秦二世时将其遗骨由介休绵山迁回;元代绵山神林介庙《重建洁惠侯庙碑》是介子推庙遗址现存最古老的碑石,是了解原介子推庙建筑特色及介子推籍贯的重要史料,碑现存于绵山神林介庙旧址。该碑镌有“侯铜鞮人,姓氏曰介,之推其字也”字样。查前述地图集可知,春秋时,绵上山(介山)下确有铜鞮县。体现介子推隐不违亲的孝道品质,落叶归根,从晋都逃禄,回原籍铜鞮偕母栖隐绵上山是情理中事。即使母随其也在任上,背着他的老母隐居介休绵山,只不过多走几天罢了。须知,介子推已随重耳流亡了十九年,论体力,肯定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且对于赤胆忠心能割股奉君的人,从曲沃到介休这点距离实实算不了什么。再者,子推既然不食晋禄,隐居一定是往远离晋都,人不易发现的大山中。若依《辨文》之见“介子推负其母隐于距曲沃不远的汾阴介山”,小小弹丸之山怎能藏住身、隐居成?于情于理都不通。若仅以现代人的眼光,认为从曲沃到介休好几百里,既无车马可乘,更无现今汽车、火车之便,“背着他的老母跑到介休的绵山”不可信,则以此推论,伟大的中国工农红军从江西到陕北二万五千里长征,同样无车马可乘,无汽车火车之便,是否也不可能? 历史的问题,以石书最具说服力。史料记载,当以历史年代最接近者,最为真实。这是人们研究历史的共识。关于介子推介休绵山,寒食清明节如许多典籍记载,如许多大家的论证,而《辩》文拿不出充分的历史依据。妄言晋史学大家杜预的注释“错误”,其谬也大矣! 因介子推隐迹焚身于介休绵山,故以山铭记曰介山,以县铭记曰介休,以村铭记曰旌介,始有寒食清明节,已经成为祖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写的。(绵山文化研究院 卜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