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做为一个生命,尤其在中国这样一个宗教感比较淡薄的民族。历史是能够维系一种很根柢的、安身立命的东西。 《论语·述而篇》: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孔子讲他好古,什么意思呢?很简单,代表呢他有靠山、有底气,这个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传统”。一个人,你说你要凭着你自己,你能够体会出生命多少的智慧真谛? 我想呢,谁都不要高估自己的能耐,我们如果没有站在古人的基础上,你说凭着我们一路这样跌跌撞撞,能够悟出了多少?可能实际上呢,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更少一些。 大家知道,以前很多开悟的人,譬如说永嘉禅师,千里迢迢跑去见六祖慧能,他见六祖慧能要干什么? 他其实只是要印证一下,他自己悟出来的是不是没问题。那我要说的是什么,像永嘉禅师那样子一个开悟的人,其实真的内心深处,都还有那么一些不确定的时候。 那我们等而下之的人,说实话,我们怎么敢说,我们自己体会的,悟出来的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我觉得这个地方呢,我们一定要先对于我们古人,有这样一种最根本的一种尊重。然后呢,我们才有办法就是说,吸取得更多的养分,吸取更大的能量,然后自己呢,慢慢在生活历练,在生命中体会。 吸收传统文化,推陈出新。传统文化是我们立身的基础,区别其他文明的鲜明旗帜(资料图 图源网络) 然后再从经典,这些我们古人的这个智慧里面,相互印证、相互交错学习,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才有可能慢慢理出一条线索来。 中国文化为什么在讲中和那个"中"字?所谓"中",其实并不是平均的意思,"中"的意思其实就是不落于两端。那你说像我们"好古"这个东西。 我们后来也看到历史上,有一些读书人,他是好古好得太过分,然后他变成是"泥古",他拘泥于古代,然后他已经不管现在、当下的,所有的时空环境;然后呢,他觉得古人一定是对的,那个叫做"泥古",那不叫好古。 "好古"是什么?好古是我们得先跟古人学习,可是跟古人学习了,不是说我们去复制古人,然而是我们在古人的这个基础上呢,我们能够更恰当地、更准确地来因应当下的这个世界。 跟泥古相反的,他分两种,一种是"疑古",另外一种是什么他根本"不甩古人"。你"疑古"呢,是你甩他,然后你怀疑他,那我们现在的问题其实已经不是疑古了。 就是说在整个台湾,有一定年纪以上,受到"五四运动"的那一个熏陶的,那他会有疑古的这种思路。可是在台湾年轻一辈的人,他根本没有疑古的问题,他觉得就古人是古人、我是我,他已经…那个整个时间的延续这一块,他已经切掉了! 古人强调历史,以史为鉴。可是现代人总是漠视历史(资料图 图源网络) 其实他没有什么信古,也没有什么疑古,总而言之,就是古人跟他已经不相干了,这个其实才是更麻烦的问题。 就是我们做为一个生命,尤其在中国这一个相较于西方一神论的那样一个宗教系统,相较而言呢,中国这样一个宗教感比较淡薄的一个民族,那他原来能够维系一种很根柢的、安身立命的,很重要的一块,其实是历史。 这个历史呢,一方面是包括自己祖先的,二方面是包括自己文化的。那我们现在的年轻一辈呢,这样一个"去历史化"之后,他就会必然造成一个直接的问题,什么问题?他自己生命是没办法安身立命的。 最近台湾大学社会系,那个李明璁助理教授在开的那一门"失败者社会学"里面,所提到的就是台湾三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在追求"小确幸",到了二十来岁这一辈的,他已经连小确幸他不追求了,他们已经开始"厌世"了! 他找不到希望,那这个找不到希望,这个厌世有一部份的原因,当然是整个台湾的大环境它在恶化,我觉得那个到最后的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 现代人找不到心灵的归宿,又无法满足现状(资料图 图源网络) 是我们这几十年的教育里面,把我们的孩子跟我们的历史给切掉了。你短期之内呢,看不到影响,长期来讲他们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一种难受。 那大家在看到今天的什么小确幸,更年轻一辈的那些厌世,那一种虚无,其实不能单单只从一个社会制度,然后所谓不公不义这个层面来看。他更核心的,其实是因为,因为我们离那样一个"好古"的传统,已经愈离愈远了。 节录《孟子·万章下》:孔子,圣之时者也。 好古这个东西呢,它其实它是一个、每个人必须要有的一个基础,你得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也就是说,我们前面他有这么多一个一个的例子,或者你讲得好听,一个一个的典范,或者说一个一个的巨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跟着他们走, 你底气一定是比较足的。所以为什么孟子在标举孔子的时候呢,有一个话是标举得特别好,他说:孔子是什么?孔子是"圣之时者"! 孔子不是拘泥于周礼,而是因地制宜弘扬礼法(资料图 图源网络) 他这样一个好古的人,他会因时、因地制宜,这才是真正的好古!也就是说,他对古人尊重,但是他不是匍匐在古人底下呢,连喘一口气,喘一口气都不敢,那这一种尊重,他就不是趴在那边,然后也不是不管他,他就…… 他不是落于这两端,那我想这样子的不落两端呢,才是整本《论语》,或者说整个孔子他的生命状态,给我们的一种最大的启发。 薛仁明先生(资料图 图源网络) 主讲人简介 薛仁明,1968年生于高雄茄萣,台大历史系、佛光大学艺术研究所毕业,台湾知名文化学者林谷芳先生学生。1993年起长居台东池上,关注生命修行与思想实践,以自身经历开启解读国学既熟悉又新鲜的视角。 2009年,陆续于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及《联合报·联合副刊》发表专栏,近年来除写作外,于北京上海广州台北各地书院,定期开课讲述国学,参见微信公众号:《我心安处天清地宁》。 本文及视频为大爱电视《一种说法》提供,未经授权,严禁转载。 敬请关注腾讯儒学微信公众号“ruxue_qq”,收看更多精彩文章。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