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庋耻斋 老而不老玄又玄,不居九天隐西川。 光阴轮转已千载,犹然说法卧牛前。 山神引路见元君 话说张良等太清宫道人去了正殿做晚课,自己径直去了随从所居丹房,取了个锦盒出来,也不叫人跟随,凭着依稀记忆走过蜿蜒山路,寻到了那老子隐居、元君修炼的洞府前。那高祖御笔亲书的“玄都紫府”四字早已镌刻在了洞口。张良整了整衣冠,往洞口拱手,正待说话,旁边有人道:“不想留侯来得如此快!” 张良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社山神白元真人! 张良连忙施礼,白元也呵呵笑着拱手:“元君前几日吩咐,说不出三月子房即来,要白元留心。不想才月半时间子房便到了。” 张良道:“多有打搅,甚是惶恐。” 白元道:“子房到此也是为见元君罢,我即带子房前去。” 说罢就在洞口踏罡念咒,烧了符章。洞内哗啦一声响亮,透出光来。一条小径出现在里面。 白元道:“子房随我来。” 张良道:“有劳真人。”说罢紧紧跟着白元便进了洞内。 留侯与碧瑶元君叙旧 一路行去,只见景色依旧,洞外已是秋风飒飒,洞内却是温暖如春。行过百丈路途即见三叠泉,白元领着张良,并不停歇,直向碧瑶所居之处而去。走过古藤桥,便到了碧瑶元君隐居所在。 古藤桥(资料图) 白元在门外轻声道:“子房先生已到,烦劳仙童通禀。” 里面道:“元君请子房先生进来。” 白元对张良道:“子房自己进去罢,白元先告退。” 张良拱手施礼,道:“多谢真人!” 仙童出来,引着张良进了院子。张良四处观望,见此处跟上次来时并无变化,景色依然如往昔,房舍数间,石墙草瓦,几块青石做路,却不见陈旧。 碧瑶见张良进来,步出正厅,道:“子房可好?” 张良道:“多谢元君挂心,一切安好。” 进了厅内,元君命仙童奉上茶水、糕点,道:“子房自管取用,我这里这些东西吃些倒是不妨。” 张良也不客气,取了些就茶。 元君道:“我道子房三月后到此,不想来的如此急切。这天子之臣诚不易做。” 张良道:“良一直欲做赤松子辈,奈何食君之禄,不得已而为。还谢元君当日面授机宜,不然至今我也想不出个计策。” 碧瑶道:“江山社稷,功名富贵,亦无非是过眼云烟。宫廷内斗与我何干?我只是怕苦了天下黎民!” “元君慈悲。”张良从怀中摸出锦盒,双手呈上,“此乃皇后所赐张良之物,奉与元君,还望笑纳。” 元君道:“还是你留着吧。” 张良随云君拜谒老子 这时房外传来人声,一个人说道:“青莲今日如何有闲到此?” 另一个道:“玉荷玩笑了,老爷命我来请元君,你家元君在否?” 玉荷道:“在呢,我给你通禀。” 碧瑶在房内道:“玉荷,何事?” 玉荷道:“青莲奉老爷谕旨,来请元君呢。” 碧瑶道:“快请青莲进来。” 玉荷听得元君召唤,便带了青莲进了正厅,碧瑶道:“青莲好稀客,去了老爷那里,你我可难得一见了。” 青莲施了礼,道:“元君说笑了,老爷叫我来请呢。” 青莲转头看见了张良,青莲道:“想这便是子房先生了吧?老爷说先生到了元君这厢,要元君同子房先生一并去呢。” 张良忙起身施礼,道:“有劳仙童了。不知哪家老爷召唤?此处谁个又识得张良呢?” 碧瑶道:“子房道是哪家老爷!道祖传唤呢!” 道祖老子(资料图) 张良一听,“哎呀”一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碧瑶对青莲道:“有劳青莲了,你且先回,片刻我即与子房同去。” 青莲向碧瑶施了一礼,又对张良拱了拱手,便先去了。 碧瑶叫张良在厅内少待,自己去丹房换了衣裳,除下十方鞋,换了步云履,又脱去了青布道袍,换上了一袭黄色大袖道衣,腰间系了丝绦,悬上玉佩,外罩了金丝绣坎离,银线掐白鹤的无缝仙衣。打开个盒子,取出白玉芙蓉冠,端端正正戴在头上。 从丹房出来,碧瑶招呼道:“子房随我去罢!” 张良从厅内出来,见碧瑶如此装束,不免有些局促,扭捏道:“元君,我这般形容如何见得圣人?” 碧瑶道:“不妨,子房未登仙籍,还是个凡夫,以此本色相见最是合适。你且把锦盒带着,也好做个见面礼。” 张良道:“即是元君吩咐,张良敢不依从。”进了厅里,把那个锦盒取了装在怀里,随元君前去拜谒老子。 子房紫府参至圣 过了藤桥,绕过松林便见三叠泉,一丛翠竹中隐隐见得青瓦飞檐。未用多时,过了小桥,便到了老子所居的院落,碧瑶在门外并不敢进去,在门首立定躬身,对里面道:“弟子碧瑶,奉旨参谒道祖。” 里面出来个仙童,道:“元君来啦,老爷在厅里候着呢。快领子房先生进去罢。” 仙童(资料图) 元君道:“有劳。” 说罢便叫张良一起进了院子。绕过了天井,穿前厅,后面又是个小天井,中间放着个石缸,缸子外面青苔满布,绿油油的,里面一座太湖石的假山,山上长了几颗厥萝,缸里盛满水,养着几尾金鱼,摇着尾巴浮在水面晒太阳。缸子后面便是后厅了,里面木板铺地,放着个书案,老子正坐在书案后抚摸着怀里的一个小兽。 碧瑶与张良到了厅外,碧瑶躬身道:“弟子叩见道祖。” 张良跪在滴水檐前,磕头不止。 老子道:“碧瑶,你且叫张良起来,一并都进来罢!” 碧瑶扶起张良,在厅外脱了鞋,一起进去了。 碧瑶入内舞蹈拜毕,站立在一旁,张良又是一通猛拜,老子呵呵笑道:“碧瑶,快叫他住了!老夫这地板经不得撞。” 见张良起身,老子又命二人坐了。 张良又拜,老子道:“你这些礼免了罢!” 张良小心翼翼坐下,战战兢兢又是说了一通有缘得见圣人,甚是惶恐,如何如何。 老子并不答话,只是抚摸怀里那黑乎乎的小兽:“这小东西在大赤天宫跟我万余年,前些天灵宝大法师来看我,却不想它却偷偷跟了来。甚是调皮!” 张良这才看清楚老子怀里抱的那小兽原来是只猫。 那猫在老子怀里伸了个懒腰,翻个身,又睡去了。(编辑:若水) (本文由腾讯道学整理发布,选编自《神隐天社》,北方文学出版社2011年10月第一版,文/庋耻斋,转载请注明原出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