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达乐观 力求从苦闷中解脱 苏轼从眼前的水、月生发开去,论如果从变的角度看,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如果从不变的角度看,任何宇宙万物一样都是恒久的。从这样理性的高度去认识人世间的荣辱、进退、得丧之间的差异和等一,人也就得到了哲学意义上的解脱。既然得丧、祸福、贵贱都一样,那么自己的屡遭贬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何况还有清风明月可供玩赏,这是在其位者难以得到的“清福”啊! 在《后赤壁赋》一文中,通过记述在江岸梦见道士化鹤之事,表达了作者旷达乐观的态度,力求从苦闷中求得解脱。在惠州,他“葺为无邪斋,思我无所思”。而与林中父老,实践其“鸡黍约”,过着“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西村鸡”(《西新桥》)的雍容旷达的自适生活。在过大庾岭时,苏轼写了一首《过大庾岭》:“一念失垢污,身心洞清净。浩然天地间,惟我独也正。今日岭上行,身世永相忘。仙人拊我顶,结发受长生。”他在岭上似是腾空一跃,对过去“垢世”的身世中忽然全部忘却,飞入了空中仙境,遇天地相接,不能不说他是受神仙道教的影响。 苏东坡(来源于网络) 否定尘世 追求超然旷达的心境 在海南儋州,苏轼得到黎族老妇“春梦婆”的“世事只如春梦耳”的点化,再度获得了重大的“悟世”启发,从而忘却了“翰林昔日复归”,一心享受“遍于民”的真正乐趣。于是,苏轼日与黎民挚友往返走访,怡然自得:“野径行行遇小童,黎音笑语说坡翁。东行策杖寻黎老,打狗惊鸡似病疯。”(《访黎子云》)有一次,苏轼“过访黎子云,遇雨,从农家借竹笠戴之,着屐而行。妇人儿童相随争笑,篱犬群吠。”(《儋县志·言行》)这一副生动自然、浑朴天真的野性画面,被后人画成有名的、风行天下的“东坡笠屐图”。苏轼借助道教思想否定尘世,追求超然旷达的心境,使他既获得精神慰藉,又治愈了内心的创伤,并从全身心迸发出惬意的快感,在恬淡自然的情趣中完善了对现实的思考。 融合道教避世养生 弃世归隐的思想 苏轼一生深受道家和道教思想的影响,即使是仕途顺利的早年,也常常表现出归耕的思想,在经历了宦海沉浮以后,更是“归”心似箭。当然,他一生中虽无时无刻不想着归隐、归耕,却终老未成,他极为尊崇陶渊明,写了很多“和陶诗”,但始终未能像陶渊明那样自隐田园,这决不能说他言不由衷,而是宋代的政治、文化使然。实际上,苏轼是对陶渊明进行了解构和重构,借其在玄学和自然中消解悲剧意识以至达到“平淡”的方式来建构自己新的“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审美人格。“归耕何时决,田舍我已卜。”(《罢徐州往南京马上走笔寄子由》)表达自己对归隐的追寻。“何时归耕江上田,一夜心逐南飞鹄。”(《二十七日自阳平至斜谷宿于南山中蟠龙寺》)表达对归耕的心驰神往。“岁晚多霜露,归耕当及辰。”(《刘莘老》)表达时不待我,当及时归耕的愿望。苏轼在《留别蹇道士拱辰》(晚识此道师,似有宿世情。笑指北山云,诃我不归耕。)一诗中,还将道教避世养生的追求和道家弃世归隐的思想融合起来,成为他归耕的经验形态和形上形态的双重依据。 学习道教炼养:清静之法 苏轼不仅在文学上、处事为人上体现道家风范,他也注重道家的养生之道。“析尘妙质本来空,更积微阳一线功。照夜孤灯长耿耿,闭门千息自蒙蒙。养成丹灶无烟火,点尽人间有晕铜。寄语山神停伎俩,不闻不见我何穷。” (《十一月九日夜梦与人论神仙道术因作一诗八句既觉颇记其语录呈子由弟,后四句不甚明了,今足成之而》) 在这首诗里,作者运用了《晋书》中关于道士许迈闭门炼气的典故,暗示要修成内丹,必须明了徐徐运气的道理。排除外界各方干扰及假象迷惑,清静忘我而不闻不见地绵绵若存地坚持练功。这道教炼养之术清静之法,正是道教老子之传承。 苏东坡(来源于网络) 养生却病 学习道教神仙之术 苏轼被贬黄州期间,对道教长生之术产生浓厚兴趣,他曾在一座道观中闭门养息四十九天,苏轼给王巩的信最能道出修炼的面面观。“……大抵道士非金丹不能羽化,而丹材多在南荒。故葛稚川(葛洪)求岣嵝令,竟化于廉州,不可不留意也。陈璨一月前直往筠州见子由,亦粗传要妙。云非久当来此。此人不唯有道术。其与人有情义。道术多方,难得其要,然某观之,唯静心闭目,亦渐习之,似觉有功,幸信此语。使气体流行体中,痒痛安能近人也?”可见养生要注重呼吸和心灵的控制。苏轼上书张方平,介绍自己修行方法,其中“吞口水”与道家五行的宇宙论息息相关。给张方平的《养生诀》更是精彩,开头说:“近年颇留意养生,读书、延问方十多矣,其法百数,择其简易可行者,间或为之辄有奇验。今此法益究奇妙,乃至神仙长生非虚语耳。”以下便详细说明闭息、内观、纳心丹田、调息漱津、捏鼻梳头等道教修炼法,并总结道,“神仙至术,有不可学者:一忿躁,二阴险,三贪欲。”可见苏轼的学习道教神仙之术,完全是为了养生却病的目的。 终生好道 精通老庄玄理 事实表明,苏轼是一位终生好道、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精通老庄玄理的杰出代表。在创作上,众多的诗、词、散文中表现了他对神仙道教的追求和向往之情,遥遥欲仙,渴望登入神仙境界。在处事上,吸取一些道家的思想武器,当政治上受到打击时,苏轼便借助道家否定尘世、追求超然旷达的心境,使他既获得精神慰藉,又治愈了内心的创伤,并全身心迸发出惬意的快感,把囚牢般的苦境转化为自由自在的乐境,在恬淡自然的情趣中,更坚定了政治上的节操,完善了他对现实的思考,从而保持了健旺的生命力。在养生上,注重道家的修炼方法,有理性的追求长生不老、成仙羽化之术。林语堂在其著《苏轼传》中,对苏轼与道教的关系作了恰当的评价,“为人父兄夫君颇有儒家的风范,骨子里却是道教徒,讨厌一切虚伪和欺骗”。 当然,东坡思想很驳杂,对儒、道、佛皆曾下功夫钻研,兼容贯通三家思想,并深有所得。苏辙便曾说他,“后读释氏书,深悟实相,参之孔老博辩无碍,浩然不见其涯也。”(《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三家的精蕴共同铸造了东坡的人格和文格,而其浓郁的仙气,便是吸取道家、道教精髓后的自然流露。 (责任编辑:admin) |